◎ 王若帆、楊景堯、潘俞安
「分享運動中的性別例子?」一一學生運動中的陽剛文化要會抽菸、喝酒、穿拖鞋、甚至要很骯髒。舉個例子,那時台大校方將異議性社團丟到一間辦公室,讓異議性社團不要擴散,女研社也被丟到那間社辦。那個社辦很髒亂,女研社的同學就問男同學:「你們為什麼不掃地?」男同學回應:「我們就是覺得髒好,妳覺得髒的話,就來掃啊!」再來就是抽菸文化,我其實很討厭抽菸,但是我那個時候必須要抽菸和喝酒,因為如果不抽菸和喝酒,會議產生僵局時,男生都跑去外面抽菸了,妳如果不抽菸,在裡面就沒人和妳協商、就沒有重要訊息;大家都假裝抽菸,其實是到外面做協商,大學時就必須跟著抽菸、喝酒。
「有些女性反應,在看〈廣場〉這部影片時感到十分疏離,運動中都是男性的吵架、叫囂聲。為何檯面上似乎是男性擔任主要的發號施令者,女性只是無聲的被動員者?」一一為什麼社運都是吼叫或叫囂?也許真正的抗爭場合沒那麼多,很多時候是內部的開會,那為什麼會需要那麼多叫囂?這種陽剛的文化也排除了女性的參與。進步的青年文化如此陽剛的原因,一方面是女性在公共領域的參與太少,另一方面,我們沒有更強而有力的性別運動,可以逼迫這些進步性的青年文化去反思。
更深入地去瞭解這個問題,日常參與就出了問題,這是一個性別社會化長期的結果,女性都表現的謙虛、推讓,常常把機會讓給別人。對於女性而言,更要學習「奪權」,尤其當妳有更好的想法、說服力或是領導能力時,更應該積極參與。同時,我們也要鼓勵女性參與公共生活和進步運動,這樣女人才會有相對平等的參與機會和影響力和主體性,當然也是訓練其她人的性別敏感度。
另一方面,要有弱勢者反抗的公共,當主流者對妳不利的時候,一定要有自己的公共,在empower(賦權)自己後,再重回主流公共的時候,才有辦法把議題帶回去。如果沒有一個與女人為主的小眾的話,永遠也沒有辦法empower那些弱勢者,只能和男人說一樣的話,沒有辦法去反轉這種權利關係。如果能有一個全女人的空間去分享這在父權底下的經驗,受到挫折時,有一個bonding(連結),就像男人有個很強的brotherhood(男性友誼)那樣的bonding。當她們回到以男性為主的工作與生活,可以彼此奧援。
「現在校園中的女性性別運動,是否遇到了某些困境?」一一1990年有一個教改運動,當時的女學生們做了一個很大的衛生棉,上面弄滿了紅色的顏料代表月經,下面做了一個「讓教育向月經學習」的口號,因為這是一個讓女人以自己身體為恥的教育。那時女學生把性別的議題帶到教育當中了,當年很radical(激進)、處處想要參與的精神,也許是今天我們可以思考和學習的。但是我也可以理解,今天LGBT可以更被容易看到、更被容易動員,因為LGBT還是一無所有,壓迫是直接的,相反地,女性運動的議題更交錯、難掌握、更難呈現。也許可以嘗試辦個座談會,把那些leader(領導者)邀來,至少要讓她們聽到這些聲音,如果青年運動的領導者自詡為進步的領導者,她更應該要看到這個現象,反思在社團裡,制度性的領導角色很重要,是個讓女性訓練的機會,不該集中在少數男性身上、集中在少數人身上。對於青年文化來說,我們希望它有一個inclusive(包容)的環境,女性可能就是在青年社團中一群精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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