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穎、李清遠
Jessica,台中出生,長大後來到台南工作,因此邂逅窄門咖啡館,經營久了便在這裡置產,所以成為島內移民,入籍台南。窄門咖啡因為僅有38公分的入口而聞名,原建築是一位醫生所蓋,已將近百年,易手多人,因此窄門其實是一個裝載各行各業的空間,最後才轉賣到現在的屋主手上;Jessica再頂下原本的咖啡館,成為窄門的二手主人,至今已經營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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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門咖啡大門僅有38公分,經常被以為是在防火巷中的建築(圖/李佳穎) |
意識蟲:使用老房子的方式有很多種,妳為什麼會想要經營成咖啡店?
Jessica:開一間咖啡店是少女的夢啊!
意識蟲:妳並不是建築本科出身的人,那要如何維修老屋?
Jessica:我不是建築本科出身的人,但我為了維護老屋請教許多專業人士,建築師、結構、工匠、木匠,都請教過了。有一個人給了一個很中肯的建議:「如果你要保持建築原本的樣貌、不加重他的重量,最好就是採行以前的工法。」所以我回到台中,透過專業人士和鄉親輾轉找到在建造木造房屋及古蹟維護的師傅。
意識蟲:妳覺得老屋的價值是什麼?
Jessica:老屋的價值就是無法取代的、現在工法無法再造的建築物啊!窄門很有特色的是,它完全沒有使用鋼筋混凝土,而是古人以智慧發想,用樑和磚打造成楯接式的老屋,而且都是使用就地取材的材料,例如漿糊就是以前的糯米。我覺得老屋應該要有他的架勢,如果今天窄門拆了,還可以再仿一個出來,那就不是老屋了啊!這點我感觸很深。我去大陸,看到很多古蹟因為文革的關係都被摧毀了,現在可以看到的完全都是再造,已經失去原有的古意了。
意識蟲:妳如何看待「老屋欣力」活動以來那些陸續出現的店家?
Jessica:基本上,「欣力」是古都自創的一個詞,意謂「欣欣向榮」但我覺得最大的問題是,他們沒有區隔老屋的年代,也沒有教育社會大眾,維修老屋需使用什麼工法。以我的認知啦,古都的團隊以建築師居多,他們認為不論新舊建築都可以融合,而我考量歷史、考量人,兩方的切入點不一樣。但融合之餘,他們是不是已經破壞掉原先所謂的歷史老屋的文化價值和傳承?我去土耳其的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鎮──番紅花城,政府就明文規定不可以動到「世界遺產」的一根螺絲釘,不能以新的工法加蓋,如果加蓋就失去原本的風格;我們要憑弔的就是這件事。我覺得老屋並不是不能拆,而是要思考如何保留其完整性,留下有價值、歷史性意義的老屋。屋主要有「這種東西是不應該被拆」的認知,如果屋主沒有這樣的素養,那也很無奈了。不過維護老屋要花非常多的錢,所以這是個關鍵。
意識蟲:妳如何看待「老屋欣力」活動舉辦以來,老屋過度商業化的批評?
Jessica:我其實在2002年就開始整理老屋了,那時候請很多記者來關心,卻沒有人理啊!誰曉得,2008年之後「老屋」議題開始被炒作,然而,有多少人是為了做生意而維護老屋、借用老屋來做生意?我不小心在這個空間開了咖啡館,同時也很喜歡老屋,所以決定繼續經營,這和為了做生意而利用老屋的人完全不一樣。
意識蟲:「老屋欣力」的活動舉辦之後,台南的老屋有怎樣的改變?
Jessica:我覺得老屋到最後會變成蛋塔文化吧!這是我一種很直接的看法。而且現在。最近又因為「總舖師」這部片的關係,聽說老屋又更值錢了;但是老屋的值錢是因人而異,我自己覺得老屋無法用金錢衡量。
意識蟲:既然維修老屋要花費許多的金錢、功夫以及專業的技巧,你認為政府與民間應該如何合作?
Jessica:基本上我不會去仰賴政府,我覺得一個有能力的人應該要去回饋社會,然後影響政府;我只能這麼講,我不會去要求政府要幫我做什麼事,所以我希望我能夠成為一個有為的企業家,能夠回饋更多。如果要依靠公部門,申請一堆東西,我還要層層批報、層層核銷然後鑑定,我沒辦法為所欲為。
意識蟲:有機會的話,想對台南人說什麼呢?
Jessica:台南真的有很多文化資源,希望台南人能真正的重視這些古蹟、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