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酷刑」圖像,很難不聯想到關塔那摩監獄虐囚案,或者近年層出不窮的持槍濫射事件。舞台上具象化的呈現,不外乎鋼鑄建築、槍管、恫嚇、子彈、鮮血、恨意、冰冷,還有最終不可避免的傷亡。
2009年,當《酷刑備忘錄:論刑求為何不妥及愛它的何許人也》的原著劇本Why Torture is Wrong, and the People Who Love Them 在美國上演前後,發生賓厄姆頓槍擊案,與中情局虐待被拘捕者的事件;這或許只是時間上的巧合,但當我們想到更早之前,發生在維吉尼亞理工大學的掃射案,還有今年十二月十四號康乃狄克州的桑迪胡克小學憾事,這類事件已不再是突發的個別案例,而成為人們必須正視的暴力議題。
活躍於外百老匯的劇作家Christopher Durang,以「暴力」入戲,似乎也不是偶然。這位成長過程恰經歷越戰的耶魯大學戲劇碩士,擅長以瘋狂荒謬的黑色喜劇手法,探討從文化、宗教,到虐童、 性別等眼花撩亂的主題,大膽觸碰社會大眾心知肚明,卻避而不談的禁忌。儘管題材不討喜,光看劇目簡介的關鍵字,便可能讓任何神經纖細的觀眾為之卻步,但秉 持一貫諷刺的精神,都藍總有辦法「在探討嚴峻主題時讓人笑到岔氣」。
劇作家在《酷刑備忘錄》之中,創造出一個脾氣如著火的汽油桶、面孔神似中東人的男性,當然不是巧合。十一年前的九一一事件,「反恐戰爭」如火如荼的延 燒,布希政府打靶的敵人,正是中亞臉孔。藝文界回應這個事件,除去主流以「反恐」背景為題材,展現陽剛氣質的動作片,也有企圖扭轉西方世界刻板印象的作 品,如《我的名字叫可汗》。另一部名為《芭樂特:哈薩克青年必修(理)美國文化》,以嘻笑怒罵的方式,放大鏡般把美國對其他世界的偏見挑出來,逐一修理, 毋寧是相關題材中,和《酷刑備忘錄》手法最接近的創作。
《酷刑備忘錄》劇照。(臺大戲劇學系第十一屆畢業製作團隊提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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