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苓(社會二)
對於這所校園而言,學生們來來去去,從入學、移動遊走到畢業,究竟是這空間裡主導的主體抑或只是短暫的過客?幾年的停留,又能對學校留下什麼樣的回饋或刻印?對於校園規劃的計畫推行,學生又能參與幾分?而我們對於「台灣大學」是否有所謂認同感的存在——若有,那核心的精神連結會是什麼?若無,又是什麼原因導致我們對這每天呼吸學習、浸浴其中的場域毫無深刻休戚與共的感覺?
是新的嘗試,也是另一場吃力不討好的持久戰——學生會學術部底下新成立的「校園規劃工作坊」,(簡稱校空)也許會是學生們的答案。
校空的源起與組織
「一開始是學生會會長傅偉哲來跟我們談這個東西的。」校空總召集人,原本在學生會福利部底下工作的工管二吳秉軒搔著頭講。「但與其說是政見兌現,比較具體的構想應該是發自於上學期『百大維新』的活動。」因為不想讓對校園議題的關注,在失去活動噱頭的光芒後就嘎然而止,在百大維新中負責「校園安全」評鑑的吳秉軒表示,該做的事就應該持續實踐下去,加上本身對於「人文大樓興建」一案的關心,「校園規劃工作坊」也許會是個新契機,一個學生能對校園空間規劃與體檢進行參與的著力點,而這就是每個禮拜會在各大板與班板更新進度文的「校空」雛型。
而校空共分成三個小組運作,包含議題規劃組、活動組與論述組。其中規劃組針對六個主要校園議題進行研究並尋求解決實際問題,活動組主要負責籌劃活動與宣傳,而論述組則戮力於探尋台大空間與歷史的可能,並協助規劃組輔以論述的工作。這六個主要領域(包含系所空間分配、體育場地等)是在吳秉軒讀完2009年校園規劃書後,針對需要加強與被忽略的地方所提出的。
校空的目標與進行方式
「我們主要希望一年下來,能夠提出一份屬於學生的校園規畫書。然後透過跟學生會本身以及學代會的密切合作,在校發會或校務會議上提案,請學校真正將學生的意見 納入考量。」吳秉軒微笑說道,「不過這會是一條艱辛的路,所以才會有中短程目標的存在,這也絕非三年五載就能輕易達到的。校園規畫是件須要從長計議的事 情,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我們期許扮演一個補足與合作的角色,而非站在制衡學校單位的戰略位置。」 這有點像是穿針引線的工作,校空期許自己能在作功課與廣蒐學生的意見後,融和教授們的想法,將一切串起來之後呈給學校,跟他們說「這是學生與教授經過激盪後的意見,請列入優先考量。」
那麼,實際的小組會是以什麼方式運作呢?以系所空間分配為例,學校裡一些大班課普遍有著教室空間不足的問題,但弔詭的是,在有些課人滿為患的同時, 幾步之遙其它系所的一些大教室卻是處於閒置狀態的。「有一個小組會負責調查研究這方面的問題。」吳秉軒解釋,「然後我們會藉由訪問教授,與發問卷詢問學生 的看法,同時調查沒課的空堂教室,想出一個較好的解決之道。我們清楚知道問題本身也許並不棘手,麻煩的是背後所蘊藏的問題──包括像各系所本位主義的羈 絆、或是對學校主要任務各異的想像。」校空招集人笑著介紹另一個人出場,「越將問題深掘,我們越常發現問題直指向更深層次的討論,而這就是論述組的工作 了。」吳秉軒指著身旁論述組負責人,歷史二張惟翔,「嘿!換你回答。」
論述組上場
著重在對「校園空間」的規畫詮釋上,論述組更希望藉由讀書會或是其他宣傳方式,讓更多台大人了解台大的故事。除了對校園規畫的現況提出改進的看法,校園空間工作坊想作的不只這些,於是論述組就這麼樣的成型了。「究竟是否有所謂台大精神的存在?如果有,那又會是什麼模樣?」張惟翔認真的說道,「我們每天來回於學校規畫的交通路線,在各個建築中出入。我們都同意要先了解過去的歷史,認清自己是誰,才能再展望未來。」停頓了一下,「但日據時代的台大與現在的我們有什麼直接連結嗎?傅斯年校長除了留下傅鍾、傅園與八字箴言外,對我們的影響又有多大?」質疑的同時,張惟翔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管時代如何演變,唯一不變的是,雖然偶有消長,我們都同在一個範圍裡生活著。透過對校園地景的詮釋與理解,拉起一條與台大過往連結的緊密的線。當我們了解到自己每天上下課的空間,曾經是美軍單位駐紮的地方(現管院附近),是歷史政策下的產物,在經過討論與思考後,也許我們能更清楚自己的使命,在這社會中的位置,以及以後該何去何從。」
面臨的挑戰
那麼現在的「校園空間工作坊」到底進展如何呢?首先,參與的人數是一個問題。吳秉軒抓著頭說道:「希望有更多人能加入我們的行列。其實加入校空並不等於加入學生會,現在還有一些議題小組是極度缺人的,活動組也尚未成氣候,論述組更是個極需腦力的地方。我們歡迎任何有興趣的人,一起來塑造校空的模樣。」除了在每週進度的文章上推文外,也需要更多人在他們的討論板上PPT2:campus-plan上發表意見,讓更多意見能夠傳達。
而在萬事起頭難的狀況下,有許多工作還沒真正上手:像是與學校校規小組與行政單位之間的互動,像是對推動活動進行的想像也未臻成熟。訪問過程中,吳秉軒與張惟翔一直強調著階段性中短程目標達成的重要,唯有先奠下基礎與做出實質成果,才能往長期耕耘的方向去動作。也許不能保證提案都能被學校接受,但透過有計畫的向校方表達另一種較好的可能,全面性補上學生的看法以防範科層與缺乏溝通的死角,這些工作都是必須一步步被落實的。
至此,訪談接近尾聲。但這只是個溝通與努力的開始,絕非結束。而我們樂見在不久的將來,兩位負責人的身邊多了更多人影的陪伴,而鼎沸的討論激辯縈繞不絕,透過這樣的激盪,也許我們能預見一個更具有台大意識的校園,透過任何一小步的慢慢推進,才能長遠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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