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27日 星期二

102-2學生自治選舉:專訪學生會會長候選人一號汪興寰

  台大學生自治聯合選舉將於5/28(三)舉行,為了讓大家在投票時有更多的參考資訊,意識報特別訪問了其中學生會長及研究生協會會長的候選人,希望大家可以對他們有更多的認識。本篇受訪者為學生會會長1號候選人,汪興寰。
(以下本社記者簡稱意,汪興寰簡稱汪。)



意:請簡單介紹你的經歷。
汪:我是台大經濟系畢業,更早前是從清大外文系轉來的。現在就讀台大國發所大陸組一年級。待過社科院學生會、台大學生會以及首投族國政觀察團。

意:當初你是先加入院學會再參選學生會的?
汪:其實決定參選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幫忙而已。簡短說來,因為和擔任會長的乙棋(編按:陳乙棋,前社科院學會會長)是高中同學,我們本來就有一些聯絡。來到新環境一時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便加入院學會了。
  在院學會期間發生過兩件印象深刻的事:徐州路的護樹事件及校車事件。我跟乙棋對護樹事件參與很深,後來也成功保住了。現在有時回去,看到樹還是很感動;至於校車事件,它影響了我蠻深的,即使當時只是個非主力的部員,我還是積極和各院合力解決問題。學生應該真的去參與學校決策──任何對學生不利的決策都應該試圖改善它。因此,當乙棋決定參選學生會會長時,我覺得我應該幫他這個忙,因為整項政見就是建構一個平台,好讓這些事情可以更容易地推行。

意:你在畢業後先服役一年才重回台大,這樣經歷與你今年決定以研究生身分參選有什麼關聯?
汪:我認為視角改變了──研究生看見的問題與之前大學生身分看到的肯定不一樣。當年在學生會是第一次碰到各種問題,但你會認為它們原本就在那兒。今天再回來,發現某些問題仍然未獲得處理地僵固著,便令我開始思考該如何真正解決它們。

意:依你的研究生身分,比較能發現的應屬研究生問題,為什麼不是參選研協?
汪:我跟乙棋會再重新出來參選,一個主要的動機是希望能透過平台解決我們當年在學生會發現的一些有關教育、就業的議題。其實與以研究生身分參選學生會會長較無直接關聯,而是一直以來我們便是持續關心著這些。

意:你如何界定台大學生會會長一職?若同樣追求透過平台解決教育及就業議題,那麼研協與學生會差別在?
汪:無論學生會或會長皆理當按學生憲章行事;另一層面,我覺得是「一加一大於二」的道理,當兩者合作得好便可以做更多事情,無須太明確區分研協和學生會。因此如果將來有必要,也不排除合力處理共同議題的可能性──所謂學生會,就是一個傾聽台大學生聲音的平台,並負起回應的義務。

意:請具體說明「社團協調平台」政見。
汪:從校車事件開始,我對學生自治最大的想像是大家能夠踏出關心身邊事物的第一步。一開始可能沒有太多人站出來,但很多公共事務其實牽涉及極大範圍──只要大家適時發聲,便能被聽見;而自治組織該做的,就是降低目前仍舊稍高的發聲門檻,以創造真正的學生自治。
  因為台大學生最大的生活公約數就是社團(其中亦包括各系學會),我想將當年在院學會的「院際協調平台」擴大發展成常設性的「社團協調平台」,以1999市民專線的精神、虛實合一的方式更完整蒐集大家的意見,建立、及強化彼此聯結。先前院際協調平台運作的方式是在批踢踢上開版供大家發表想法、定期與各院學會會長開會、以及於一學期兩次的校務會議召開之前邀請各系學會會長共同研議提案。然而,即使沒有參加任何社團也有絕對暢通的意見反饋機制,例如等會將介紹的動態媒體設計。

意:對近來高等教育中陸生比例提高,以及「三限六不」政策,你的看法是?
汪:我覺得單挑陸生出來討論不是一個很好的說法。無論外籍生、僑生、陸生,他們都是通過一定標準才能來到這裡。陸生比例高低不是重點,而是審視門檻本身是否適切。非本地生使校園組成更加多元,也能發揮鯰魚效應使本地生更加優秀。陸生比例提高只是證明我們就是需要這麼多多元且足夠優秀的學生,也因此,我覺得「三限六不」是非常沒有必要的。不然全面禁止陸生入學,否則就不該以次國民想法對待他們。這不是一個有效提升我國高教的做法。


意:請你總括地介紹你的政見。
汪:從社團協調平台出發,我認為未來學生會不該太執著於活動,因為現有的各社團就已經足夠多元、同時涵蓋足夠廣泛的族群了,學生會不該因為擁有較多資源舉辦較精美的活動而造成排擠,反而應該將預定經費分配給各社團,以期提升各種活動的質量。事實上,社團協調平台能夠成功的主要原因即在於各社團信任學生會能夠提供適當協助,甚至是適當行銷效果。又,我覺得現在還是有社團本位性的現象,是不是有透過此溝通平台打破藩籬、界線的可能?譬如,創創學程能不能多開放一些課程資源讓不是創創的人參加,讓更多人是創創人?如此對推廣創業文化及提升創業環境,其實大有助益。又例如「服務學習地圖」。我所聽聞及親身經歷的服學課程,除了服務,更有種工讀生的感覺。另一方面,有開設服務學習的很多服務性社團卻乏人問津。我們應該藉由和服務性社團合作,編列索引,降低大家選修的門檻。
  關於「校園動態媒體」,我最初的想像能在吃飯的時候看到從學生角度報導的校內外消息:例如以政論節目討論「小福的東西好不好吃」這些比較生活化的事情,或是製作新舊社科院歷史的紀錄片,或是採訪一些特殊的人,像是之前很有名的台大男神;以輕鬆的方式凝聚屬於台大人的歸屬感。我們預定與社團合作統籌,包括學生電視台、新聞社或新聞所,都是可能合作的對象。另外,有鑑於當年海島新聞停播事件,我認為尤其學運過後,更應該讓學生的聲音為大眾所知。假設再有校方干擾媒體自由的情況發生,我一定嚴正抗議。
  辦理「國際徵才展」的初衷是擴大原有的就業博覽會的功能,由於台灣人才十分優秀,企業環境卻差到無法反映其價值。對於目前就業青年普遍低薪及人才外流等等現象,從「學生─學校─企業」整體來看,台大學生在學校到企業這段失去優勢,這可能源於現行不問學習成效,只求修滿學分等教育政策上的弊病,以及與產業方向銜接上的落差,於是造成22K現象。至於人才外流,可再細分為自願出走,及因待不下台灣而被趕出去。我們應該提供主動出去的機會並降低其間成本,而不是非到台灣產業結構再無力負擔而被迫出走。我曾經詢問過很多大學生,除了出國留學外其實普遍不太有出國工作的想法,即反應出台大的教育環境亦無法讓你自由選擇就業環境,當中當然牽涉到語言能力不足、以及周遭並無相關經驗等心理素質面向,但更大的,是世界上其他人如何看待現在已經進入百大的台大?
  至於「無性別廁所」,舉我家人的例子好了。我的妹妹很高,喜歡打籃球和一些中性的打扮,她進去女廁的時候便常被誤認;在看了世新無性別廁所的案例,以及意識報打破性別藩籬的文章後,我想這是應該改善的。實際操作的方式會例如將小便斗隔間等等,讓每個使用廁所的人都感覺安全、被尊重──因為是無性別而非性別友善,在我想像中這應該是無論男性女性,甚至跨性別等,大家都可以進去而不感到任何困擾。
  關於「與大師有約」,我們預計請一些知名人士來舉行,目前台大類似的活動其實不少,但例如上次全球集思請了J. P. Morgan來,因為響應熱烈,現場大爆滿,中間其實互動有限。目前預期的方式會是以互動課程進行,篩選幾位同學和他互動,假如結果順利甚至能錄製成開放式課程供更多人觀賞──而最終目的,仍是鼓勵大家與這些長輩單獨見面。學生會一定會先接觸欲邀請的講者人選,確認他符合樂意提攜後進、專業、相當程度人脈等等條件。學生、教授們當然也能向我們推薦人選,但可以想像的是,他們會想邀請的都是一些還在工作崗位上,比較常出現在報章雜誌的人。如果難度不是那麼高的話我們還有點信心,如果真的太高的話那也是沒辦法。

意:無論無性別或者性別友善廁所,針對性別期待有新的型態這件事,在台大是一個滿常見的爭議。你認為在台大實踐上遇到最困難的問題是什麼?為什麼台大沒辦法蓋一個性別友善廁所或無性別廁所?你對上述議題的理解是?
汪:其實當年在院學會的時候我們便提出希望新社科院能有男女廁間數一比三的設計。無性別廁所概念同時牽涉到校園空間,像之前活大被戰得很慘的性別友善事件,我們現在對校園空間的研究還不夠深,但將來台大若有新的建案、打算改建或比較容易改建的廁所空間,我們會將無性別廁所列為優先,至於對現有的廁所,從實際層面著眼,前者似乎是較可行的做法。談到大家能不能接受無性別的概念,我想,假如設計得當,爭議並不會太大。其他性別友善空間的應用,例如宿舍等,目前還沒有太深的研究,但如果在之後意見調查上很大比例地顯示出這項想法,我們也會努力執行。

意:你認為你勝於其他候選人的優勢在於?
汪:因為年紀較大,在處理一些經驗和溝通,或是創造連結的經驗是比較豐富的。再來,在73萬這件事情上,因為我們判斷的錯誤,讓我知道在決策上會更小心、更謙卑地聽取意見。

意:可以請你說明73萬事件的狀況,還有後續怎麼處理?包括從學生會離開,到現在再次競選,是否有試圖再度回到學生自治圈努力的想法?那這段時間你又在學生自治圈有什麼作為?
汪:73萬的事情,很多人知道,但知道的版本可能不是那麼明確。整件事是:我們花了73萬辦了一個200多萬的活動,並公益捐出來;至於這筆錢是不是我們捐的?這筆錢確實因為這個活動而到了心路基金會,我想沒有人會質疑這件事。過程中遇到很多問題,譬如外校撤出及對方宣傳上的失誤……我們不曾在NTU板上真的回覆這些事。我們承擔下其中錯誤,並在他校有點問題的情況下,由於已承諾在先,我們選擇維持誠信地執意辦下去這場公益音樂會。台大學生會的立場本該如此。而之後我辭職負責(即便學生會歷史上沒有這樣的人),並想盡辦法為之後活動再做努力。無論和外界拉贊助或是請學校幫忙,學生會費是為了服務學生而設,我們只是想讓下一屆學生會繼續運轉。在24屆、25屆、26屆中間,我們也試圖關注像人工足球草皮、或是棒球場的照明等等政見實踐的可能──僅以朋友身分,並非於公共場合質疑執政團隊。25屆時我是加入林韋翰選舉團隊,便是因為相信他能帶來新的力量──也是我現在的想法:帶一支新的年輕團隊重新進入學生會。

意:當年你和乙棋同在學生會自治圈裡,今年也希望再回來,請問你們平時是否有意見上交流,或者對於台大學生自治的願景?
汪:我們討論後發現我們還是有「想做一些事」的熱情,想改變一些事。乙棋有乙棋他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那我想如果我們一起出來選,也是一加一大於二。如果當選的話,我們可以讓學生自治這一塊更團結,做更多事情。

意:最後,你有沒有想對選民說什麼話?
汪:嗯,請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