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20日 星期六

失控的「水泥墳墓」? 談現今人文大樓建案

許月苓(社會三)、李芃萱(政治三)
  從一封教授投書開始,接著是趕在校慶前的網路連署抗議(FACEBOOK串連:「支持一個有尊嚴有人文特色的台大校門口」 ),校方大動作寄電子郵件給全校師生以澄清疑慮,而文院各一級主管、系主任更聯合發表「對捐款者的感謝,對執行長、建築師耐心與涵養的欽佩信賴,以及過程中出現『雜音』但公道必在人心」的鄭重聲明,表達全力支持現今的設計規畫案。從2006年觀樹基金會提供五億四千萬元開始,歷經有三個選項、宛如堆積木的第三方案、一度長到23層樓的第四方案,到現在幾已拍板定案的第六案,人文大樓將以面向新生南路樓高9層挑高到10層,另一側則是四-五層樓的樣貌出現,預定將在2011年七月發包,2013年八月完工。但,人文大樓一案的爭議果真只是一個教授的異議而已嗎?「體積過大」與「設計不良」是最被詬病的地方,而爭執主要來自對「人文精神」與「台大入口意象」的歧異看法,此外,無法確切執行的「溝通」則是設計案最大的致命傷。
需求VS量體?
  眾所皆知,文學院一直有「空間不足」與「空間分散」的問題。前者導致好幾位教授必須共擠一間研究室,不僅研究生空間嚴重不足、大學部學生缺少系內公共活動的地方,有些建物亦有安全或使用上的疑慮;後者則導致同一系所的教授研究室被迫分散校園各處。文學院師生渴望新空間的迫切由此可知,但關鍵在於新蓋好的人文大樓既不在水源校區、不像土木工程二館在比較偏遠的地方,也不會藏身在校園內,而正是不偏不倚的落在椰林大道與蒲葵道間,亦即大門口與新生南路入口迎面處。原本為了保留校園天際線、椰林大道兩側以及跟四周舊建物(包含農業陳列館、舊總圖、一號館,校門口等)的和諧,理應不會出現高樓。但文學院整體對空間的需求是如此龐大,「容納需求」與「體積過大」似乎變成了全有全無的兩難。在2009年一場「設計構想研討會」中,漢寶德教授談到該如何解決建築密度過高的問題時,提出「橫豎會是一個古怪的東西,不如在靠大門處蓋一個新高樓地標,讓其他側能與旁邊配合得更好」(註一)的看法,導致了第四方案(23層樓)的出現。但第四方案最後在經費超出預算太多下宣告失敗。但從此建「高樓」的顧忌大減,成為一個理直氣壯能展現新意象的選項。
其他可能?
   但難道沒有其他折衷方式嗎?沒有更好的辦法能解決嗎?在援引漢寶德教授談話的同時,其第一個重點卻不常被提起:「第一個感覺就是建築物密度很高,這在臺大其他地方看不到,如果我對臺大有影響力的話,我就會想辦法使建築物看怎麼樣分散一下,不要有這麼高的密度……為什麼要把那麼多房子全塞在這個地方,各系系主任都是好朋友要每天這樣擠在一起嗎?整體來說,這不是一個好的關係,是不是想辦法把這個密度降低,這是我的看法,畢竟就學校長遠發展來說,為什麼別的地方是鬆鬆的,到這邊就全擠在一起,這有點欺負文學院的感覺,可不可以把前面這塊地也用進去?使土地多一點,可以不用這麼擁擠,因為現在還需要挖到地下,來使用地下的廣場,這只有在密度很高的都市,寸土寸金地方才比較會使用到。」儘管是在談第三方案「三棟高低不一,最高十層」令人感到壓迫的問題,但由此也可以發現,為什麼不多給一些空間來蓋文學院?有必要一定將院內系所都擠在一起嗎?有沒有辦法分散一些壓力交由改建其他建築呢? 因為一些複雜的原因,使得原本台文所的地改建成教學大樓;因為農業陳列館的古蹟保存,更讓原有基地減為三分之二(註二),這意味著原本分擔人文大樓壓力的空間縮減了。進一步來談,數十年來新系所紛紛成立,但自1978年「文學院研究大樓」完工後就沒有蓋任何新建物。文學院透過接收其他單位的空間(但通常不適合做教學研究,如舊總圖書館前棟、原本是農經農推館的哲學系館、以及國青中心大樓部分等)解燃眉之急,但空間壓力依舊宛如芒刺在背,因而這次提案,相關系所便可能是在「機會難得,有總比沒有好」的前提下進行的。假若文學院真有擴展成立「外語學院」、「藝術學院」、「人文中心」的企圖,那麼真正應被檢討與解決的,難道不是文學院長期在爭取新空間上的弱勢或消極,長期受到校方忽視、以及缺乏資金的事實嗎?
設計師的大玩偶?
  另一波反對聲浪則是針對內部設計,包括長條狀的教授研究室、剪力牆以及缺乏特定公共聯誼空間等。「37」狹長比例的出現,是為了因應建物形狀以及每個研究室都要有對外窗,但受到的批評包括:「書櫃靠牆放會凸顯長條感」顯得更加壓迫、「希望能面對空間而非牆壁」、「無法與學生有更多互動」、「兩個人在裡頭的互動變得很奇怪,助理沒辦法待在裡頭」等等,校長與建築師的建議卻多半是「助理不要進來」、「因為在未來,假如沒那麼多書,將來根本不要裝,空出來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壓迫感」等(註三)。此外,位於一樓挑高的「剪力牆」設計,則被質疑造價昂貴且非結構所需,只是為了呈現建築師個人風格;接著砲火更猛烈攻擊「33座寬60公分長420公分的垂直落地剪力牆」將造成校園治安的死角。這些問題該如何解決呢?新的法律系館及公衛大樓在師生進駐使用時,都曾出現設計不良、抱怨連連的情況出現,前者包含會議室沒有窗戶、或通風困難等設計不良,後者則發生新蓋實驗室機能與設備不符使用的問題。(註四)為了避免重蹈上述覆轍,使用者的意見與經驗必須被審慎考量,但如今質疑卻沒能得到應有的回應重視,更不用提取得共識了。
人文精神? 入口意象?
   除了必須考慮使用者的身體經驗,設計人文大樓的難處也在於:必須「與附近建築取得和諧、和農業陳列館相得益彰」的同時,創造建築美學以及成為「『人文精神』的載體」。但「人文精神」到底該如何透過建築展現?入口意象又該如何展示比較合宜?在量體確定後,才能進入第二階段對建築風格的討論,有些人認為人文大樓即將變成「建築師的大玩偶」,無法展現台大的人文特色;但建築師認為希望透過現代主義建築傳遞「人文精神」,展現「當代性」並且連結跟老建築的關係。在「一個『人文』,各自表述」的情況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觀點與美學看法,但有任何討論及形成共識的可能嗎?有什麼建築元素、意象或是概念是台大校園所堅持的嗎?這些都必須透過「討論溝通」,才可能匯聚出一些原則、或是消除對建築提案的疑慮等,但今日抗議聲浪不斷,顯然這個環節已經出了大問題。
有名無實的溝通?
  針對溝通為何失敗,主要可以歸結出「資訊取得不易」、「沒有達到成果的說明會、公聽會」以及「意見沒辦法有效匯整與傳達」三個原因。因為建築師由捐贈單位指定,設計案一開始就喪失了更多元的可能性,討論與溝通便顯得格外重要。儘管在「台灣大學文學院洞洞館數位化記錄網站」上能查到大部分的公開討論記錄,但在整個決定過程中,我們只能透過與會者一問一答,拼湊東一塊、西一塊的片段資訊,關於建築本身的公開數據、敘述以及示意圖少之又少,又常過於抽象模糊,一般同學根本沒辦法勾勒出「人文大樓」真正可能的樣貌來。資訊沒有確實公開流通,遑論在一定的基礎上進行更深的討論。
   另外,根據學校的訊息,至今已「召開6次全校公開說明會,2次專家座談會,提案至校園規劃小組委員會討論8次,以及校務發展規劃委員會討論5次」,反駁沒有經過公共討論的指控。但全校公開說明會到底是哪6場?在基地確定之後這約24個月裡,經歷了六種差異甚大的方案,這樣算來平均一次提案只開過一次公開說明會,或許能還有增加的空間(註五);而以質來看,儘管在2008年一場「基本設計公聽會」中,曾提出「公聽會時間建議訂在晚上召開,以利學生踴躍參與」,但這樣的建言並沒有被採納,會議日期大多訂在白天上課的時間舉行。也許在學生上課的時候開會是無可避免,但最近兩次的公開說明會分別於今年2/18/26號舉行,正好一個在寒假一個在暑假,到底有多少學生能到場討論呢?更不用談其他會議,除了校規會議有固定學生席次外,究竟有誰能夠參與那些籌建會呢?
無法匯聚與接收的意見
  此外,就如同張小虹教授在「人文大樓新建工程規劃設計構想公開說明會」(2008.12)所談到的:「何謂人文精神,目前並沒有平台可以讓我們去做人文的思索」,因為每次公聽會文學院學生來的不多,希望文學院能規畫一些人文建築的講座,成立另外的平台讓大家參與討論。這部分的構想最後似乎是無疾而終了,除了成效不彰的公聽會外,就只有個別的、系所之內對於實際需求的討論,文學院甚至校方,卻沒有舉辦任何其他形式的活動來刺激大家思考、進一步拉高活動層次。
   而這也導致會議上的低落效率。就我們所能看到的記錄,正因缺乏匯集大家想法的動作,導致「文學院」並沒有凝聚一套內部的共識,也沒有確立自己對建築的要求或準則,每個教授各以自己角度與專業向建築師提出質疑,但除了學校行政單位與文學院意見不一致外,文學院內部的聲音更是南轅北轍。
   然而到底使用者的意見有沒有被納入修正考量,有任何檢驗或證明的資料嗎?如果建築師的說詞無法消除眾人的疑慮,問題又是出在哪裡?由於「專業建築概念術語」跟「一般使用者」之間的認知落差,「迫切需要使用者」跟「其餘師生」需求的不同,勢必增加討論的難度,但倘若有任何一方擺出倨傲的姿態使「溝通」破局,有任何制度或協調力量能打破僵局嗎?就目前的觀察看來,答案是否定的。
「如何解決問題?」
前面我們花很長的篇幅,分別探討建築的爭議、背後的問題與溝通不良所帶來的後果,最重要的是,接下來下一步該怎麼走?要回答這個問題,追根究柢必須回到「文學院」本身。
相信所有人都會一致認同,新的建築必須能彰顯「文學院」在整個台大、甚至整個台灣人文歷史發展的重要意義。此外,從大門口進來的第一印象必定是這棟建築,到底台大想要帶給別人什麼樣的意象?將人文大樓安置在椰林大道的入口,是否也象徵著台大教育重視人文素養的奠基?每個台大人一進到大學,必先按照規定修習中文系開設的國文課、外文系的英文課,更不用提「文學與藝術」、「歷史思維」、「世界文明」、「哲學與道德思考」這四大類通識課所仰賴的文學院師資,既然我們肯定文學院在台灣學術、人文歷史上的重要地位,也對校內的人文教育貢獻深遠,但為何竟如此吝於給予文學院發展空間、給予資源?
拉開時間的軸長,建築將會深刻的影響地景,可能幾十年、上百年、甚至好幾百年。必須透過嚴謹的要求,緊緊把握規劃與設計的過程,才能確保其風格與使用的品質。假使問題不在規畫時透過溝通解決,變成裡頭的「人」必須接受問題,而非一開始就尋求改變,這樣不僅本末倒置,又如何能吸引優秀師資呢?在這一點上,身為因建築物真正的主要使用者,文學院應該要更深刻的思考這個問題。
   縱使每個人對「美」、對「人文特質」有不同的看法,但一個好的公共建築物,應該不是將一座與周遭完全不搭嘎、沒有任何連結的大型積木轟一聲放著,必須讀入當地的歷史脈絡、運用原有的符號,創造更深的意義。像是保釣運動時學生在當時的農經農推館(後來的哲學系館)上懸掛白布條,輾轉觸發後來台大哲學系事件,原有建築上的事件或背後意義是否只能跟著洞洞館煙消雲散,換上另一座與其毫無關係的建物?另外,農陳館是融合「現代建築與中國傳統」的代表作品,出自引領1960年代建築文化,戰後第一代建築師張肇康之手,又能透過什麼樣的設計與之對話,互相輝映呢?
「尋求特色,應先尋求 共識」
  人文大樓的建立,不僅該自許帶動台大空間的規劃建設,更該期許透過破壞與重生之間,帶領更多校內的討論以及進一步的反省學習。究竟我們期待一座什麼樣的人文大樓?上學期意識報社論關於大樓更名的建議,套在這裡也同樣的適用:「少了討論與共識,『建築』終將只能表現少數人的意志,既打斷了舊建築既有的記憶,又難以創造新的共鳴。尋求特色,應該先尋求共識才對。」我們迫切渴望看到校方行政單位、文學院、建築師以及所人人,一起深思討論這些問題。

臺大學代會 參與2010第八屆同志大遊行

◎江佩津(生農學院學生代表 農化三)、 張登皓(管理學院學生代表 工管四 )

  今年的學代會,在99-1會期的第二次常會中,順利通過了學代會串連學生會以及校內各社團一起參與同志大遊行的提案,並由學代會組成工作小組,與研究生協會、學生會一同籌備遊行前的宣傳,以及遊行當天的號召。

  學代會提案參加遊行的訴求,最主要的出發點就是希望可以創造一個更友善、更少歧視的校園,讓不分性別、不分性向的同學們都能彼此尊重,以最自然的姿態在校園中自在的生活。延續去年學代會參加同志大遊行的提案,更藉由今年的說明會講座,希望增加校內同學對同志議題的認識。

  學代會在10月25日時,與臺大女研社共同合辦遊行前講座,邀請臺灣性別人權協會祕書長王蘋談性別運動、臺大GC社社長小豪談遊行,以及臺大潤滑液男孩陳柏屼、前女研社社長、臺大社會系陳伯豪一起來為禮拜六的遊行暖身!在會後座談中,現場同學與同志諮詢熱線的志工以及講者進行對話,邀請大家一起穿上最有自信的裝扮,在10月30日一起為同志發聲。

  遊行當天,雖陰雨綿綿,仍不減遊行群眾的熱情。帶著臺灣大學學生代表大會的旗幟以及標語牌,無論是現任學代、前任學代,還有串聯的女研社、大新社、臺大社工系、社會系、化學系、浪達社、意識報社以及許多臺大的同學、校友們一起走上街頭!今年遊行路線較以往不同,深入西門町,一路上有越來越多的臺大同學加入,齊聲呼喊口號。

  今年的路線可比擬路跑,讓大家走得十分盡興,也見到其他不同的團體、學校奮力呼喊訴求,並在遊行終點投下自己對於未來的展望。夜晚,在燈火通明的凱達格蘭大道上,阿密特唱起〈彩虹〉:
「當天空昏暗/當氣溫失常/你用巨大的堅強/總能抵擋
 當尖銳眼光/當刺耳聲響/你用彩虹的浪漫/溫柔包裝」

  每年一度的同志大遊行,除了遊行口號,更希望的是大家能夠在這一次的遊行中獲得力量、看見希望,帶回這份也許不大的力量回到日常生活中,再一起為了生活中的一切議題而努力,無論是性別還是其他,記住這種奮力的姿態,就是最重要的事了。

2010年6月28日 星期一

意識報035刊目錄 (6/25/2010)

意識社論
為校園空間賦予意義 ◎台大意識報社

意識校園
財政風暴!TA首當其衝——期盼負責任的財務結構 ◎蕭遠(社會四)
一番町will be back 蓋飯換湯不換藥 ◎廖明中(人類一)

第二十二屆學生會回顧
展望學生會 專訪學生會長傅偉哲 ◎李芃萱(政治二)
讓抱怨不只是抱怨 專訪福利部長施彥廷 ◎李芃萱(政治二)
回顧第二十二屆學生會 ◎李芃萱(政治二)

系學會年度突破 系列報導

系學會年度突破 系列報導 前言 ◎李問(人類三)

醫學系 「力挽洪蘭」之後的狂瀾 ◎許月苓(社會二)
生科系 《繫報》繫起生科領域多元議題 ◎李問(人類三)
地質系 帶動課程改革討論 ◎邱彥瑜(社會三)
社會系 學生著手服務課程改革 ◎施力麒(社會二)
機械系 舊機鬼屋緬懷老建築 ◎江品慧(人類一)
中文系 模擬之外的可能 模擬學術研討會 ◎吳嘉浤(中文三)
森林系 看見別人也看見自己 IFSA國際交流 ◎李問(人類三)

意識廣場
台大賞鳥筆記:鵲鴝、領角鴞、黑冠麻鷺 ◎劉鎮(讀者投書,森林四)


這是本學年最後一期的意識報,也是我們在期末考週的血、淚、結、晶。明年的總編將由社會二許月苓擔任,社長由政治二李芃萱接棒。新團隊會繼續為同學帶來更好的文章和報導,在五年五百億縮水的台大,陪伴大家「共體時艱」。

希望過去一年的意識報有讓大家覺得滿意,不論你是喜歡我們的議題報導、社會議題、文史故事、單純喜歡彩色封面上的意識蟲,或是有拿到免費的沙其馬。暑假已經開始了,祝大家玩得愉快!

謝謝所有讀者的支持 李問

為校園空間賦予意義

◎台大意識報社

如果說上個學期是一個充滿雞腿和媒體鎂光燈的一學期,這學期便是一個充滿工地和工程的一學期。我們周遭的校園景觀,正迅速地改變。下個月起,隨著兩棟洞洞館和舊機、志鴻館的拆除,台大將同時有四處的大樓興建工程:大門的人文大樓、後門的社科院、小椰林上的工綜二期和醉月湖畔的新大樓「博雅大樓」。除此之外,農學院在靠近芳蘭路一代的校地也即將興建「全國動物實驗中心」等建案。台灣大學,正式進入工地時代。

這是一個不斷向前看,不斷往前走的「頂尖大學」。不過在發展的同時,我們也看見校園中的老師和學生也願意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我們固有的東西。「洞洞館計畫」在哲學系館拆除之前,將內部改造成藝術創作的空間,並且為老建築舉行送別的儀式。正對面的人類系館最近則是在賣洞洞,讓系上的同學可以把切割下來的大洞小洞帶回家做紀念。機械系系學會為了紀念即將拆除的舊機館,舉辦鬼屋活動邀請外系同學一起來參與。另外,機械系也用照片和影片進行老系館的典藏活動,更邀請意識報撰寫機械系特刊。

學期初校方高層突發奇想提出大樓更名一事,希望為教學大樓取一些「不普通」的名字,卻忽略了舊名字固有的意義,更在草率推行的過程中忽略了學生意見。在校友的強力反對和學生會的協調之下,案子進入表決過程,最後決議名稱僅有些微更動(例如從「普通教室」變成「普通教學大樓」),成為鬧劇一場。

對於校園記憶的重視,更廣義的看,可以看做是對校園中使用者的一種尊重。過去和未來屬於一體的兩面:為過去的歷史記憶做紀念,其實也是一種再創造與再詮釋的過程,為校園空間賦予意義;而參與未來的規劃,則是讓學生能把想法具體實現。

上個月,醫學系系學會舉辦空間規劃競賽,透過徵稿和比賽活動為「陽光走廊」提出新的設計與規劃,預計最晚明年進行實際的改造。這一年來,學生會校園空間工作坊所舉辦的椰林大道塗鴉等活動,也邀請學生更仔細的思考校園空間的規劃。這些活動,讓學生在校園空間中有主動改變的機會,而不再只是被動的接受者。

一棟建築可以只是一棟建築,一個名字也可以只是一個名字。是人的參與和實踐,讓這些東西可以變得不一樣。校園空間的意義並非絕對,但是在辦活動、寫文章、藝術創作、發起連署、攝影…… 在實際行動的過程中,才能把情感實際表達出來。

這一學期下來,我們看到台大的師生能夠起身透過各種不同的形式,表達對校園空間的想法。學生可以更敏銳地感受校園空間的變化,並且投注了更多的情感。我們希望這樣的行動可以持續下去,並且展現出一個屬於我們的校園。

財政風暴!TA首當其衝——期盼負責任的財務結構

蕭遠(社會四)

教學助理(TA)薪資大調降!今年5月26日修訂「教學助理制度實施準則」,碩士生薪資從一門課6000元調降為4500元,博士生則從一門課10000元調降為6000元。經過台大研協會和教務處協調後,薪資調整為碩士生4500-6000,博士生6000-8000。

  事情的遠因,在於教育部頂尖大學計畫(也就是俗稱的五年五百億)第一期即將結案,而第二期補助經費將大幅刪減,甚至可能減為原本的一半。而在預算的編列中,關於TA的預算採取專款專用的形式,故預算刪減後,學校在財務壓力下,採取減薪的措施。

  減薪固然傷害研究生工作權益,那裁減員額是否可作為一項替代方案呢?所謂的裁減員額,並非設立退場機制使不適任的TA(例如上課都在上facebook)走路;裁減的對象是「職缺」,唯有減少職缺才可能弭平財務缺口。要裁減「職缺」,就是砍掉某些有TA的課程,或者已有TA的討論課的TA配額減少。

  然而,不論縮減一門課中 TA的數目,或者砍掉某些有TA的課程,都會面臨問題。若減少一堂課當中TA的數目,則學生學習品質必將受限。以帶討論課的TA為例,目前政策是一門討論課有20名學生就配有一名TA。若縮減員額,可能導致一名TA帶40到50人甚至更多的窘境,而壓縮了同學發言學習的機會。

但若要取消某些有TA的課程,根本沒法提出一個標準決定要刪減哪些課程。是用課程性質決定嗎?TA的本質是為了激發思辯能力、提供跨學科交流的可能,任何課程都可能需要TA。與其說 TA輔助教學是某些課程的特色,不如說是種教學方式。

在我們討論要不要降薪、要不要裁員、要不要減課之前,還是要先回到這種教學方式目前的成效如何,以評估更動制度可能的損害。

  TA輔教的教學方式,在頂尖大學計畫補助後得到了很大的擴充,其成效為何?共同教育中心民國九十八年的「通識教育新制實施評估報告」,即針對學生對TA帶領小組討論課程之看法進行評估:7成學生願意修習具備討論課的通識課程,其原因以「有助學習」和「可與助教同學交流互動」佔絕對多數(分佔57%與68%)。而不願意修習的學生的原因則為「三學分不利於排課」「討論課的課業負擔較重」為多(分佔34%與62%)。換言之,目前討論課程已發揮其學習功能並獲得學生認同,甚至不願修習的學生也非因為課程品質不好,而多為其他因素所致。

  至少在帶討論這部份,TA 功效已見其效,而其他類型TA則為帶實驗課程、輔助教師授課改考卷、外語溝通等,亦有其功能。若裁減員額,則學生學習環境受損。但若降低薪資,則研究生工作權益受害。

  財務的問題還是要回歸財務面。頂尖大學計畫的目的之一,在於擴充大學的教學品質。在此邏輯之下,學校自然會擴充許多教學基礎建設,TA討論即是其中一環。關鍵是當頂尖大學計畫結束時,這些基礎建設的維護成本怎麼支應。在財務面上,TA部份(包含薪資、研習營、交流平台等)的支付設計為專款專用,此即為一大問題癥結。專款專用的設計意味一旦計畫收手,TA部份的衝擊層面極大。若能改為統籌統支,或至少彈性資金運用,則雖學校各方面都會有衝擊,但相對地單一面向衝擊不會那麼大。在目前大學朝向自籌經費比例增加的趨勢下,經過時間減緩衝擊還有可能,但如這次TA事件一次收手根本是反應不及。

  頂尖大學計畫本來就是一個短期的計畫,目的是提供大學一個擴充基礎建設的動力。既然為基礎建設,校方就不能期待這種補助長期存在,而採取有補助就做,沒錢就不管的立場。既然成效已顯,校方應改變目前的財務結構,將這些基礎建設的經費納入經常性支出,才是一個永續提昇的負責態度。

一番町 will be back——大一女蓋飯換湯不換藥

◎廖明中(人類一)

「一番町/吳氏異麵將在本學期結束營業了!老闆特地推出了告別大優惠,另外還有集點換贈品的活動等著你,集滿十點可免費換得彩色日拋棄式隱形眼鏡一副!!」

以上引自最近出現在NTU版上的一則布告,大意是說,大一女餐廳統包商『一番町』就要離開了,離開前天天都會有商品半價,歡迎大家前來光顧。近一年來,一番町可說是爭議不斷。除了去年的趕走豪享來事件,到五月中發生的惡臭絞肉/腐爛洋蔥疑雲,一番町在這兩大事件外也被質疑了不少經營管理上的問題。從布告下的推文也許可以稍微窺見一番町餐廳在學生心目中的印象為何—「終於走了阿!」「一番...不敢吃。」「送胃藥比較實在。」「爽!!」批踢踢上的回覆大多數反映了對一番町的不支持,祝福它在同學們的抵制下儘速離去。

但期待換家新食堂的鄉民們恐怕要失望了—根據本報消息來源,一番町並無離開的意思,短時間的半價優惠是為了挽回腐爛名聲下不斷失去的客源。實際上,一番町只是打算收起現在的店名,換個招牌,再來一次。

一番町還會再回來,這不僅僅是單一店家的不會走,事件的背後意義是台大學生餐廳管理制度令人無奈—學生不想要的餐廳不需走,學生也趕不走。這是我們考察了餐廳管理相關的幾個組織與方法,所做出來的初步結論。

膳食委員會執行小組表示─我們只管衛生安全!

管理全台大餐廳的其中一個組織是膳食委員會。其成員有四位學生代表、五位老師,以及相關的行政人員,如:校長、總務長、學務長、學生活動中心管理組組長、學生住宿服務組組長、還有該年度的學生會福利部部長等。膳食執行小組表示:「膳食委員會大約一年只開一次會議,但僅只討論大原則,膳食執行小組每學期至少開兩次例行性會議」。膳食委員會下轄膳食執行小組,負責不定期的衛生安全抽檢。換言之,全校唯一一個跨部會處理膳食問題的組織,其實只負責管理最基本的衛生安全。

執行小組補充道:「對於招標、服務態度、簽約內容,我們將其視為管理單位的內部問題,基本上是不予干涉的。」然而,根據膳委會的官方網頁,該委員會重要任務項目第五點「本校承包餐廳、福利廠商合約之擬訂。」即明確指出膳委會的職責不只是衛生安全。然而,膳食執行小組成員亦提到:「簽約招標這部分,其實法規並沒有非常清楚界定住宿組與我們間的權力關係,所以原則上都是宿舍組,也就是輔導員在處理相關事情,我們並不清楚細節。」也就是說,目前膳食委員會並不實際參與,都是由各管理單位自行負責。

真正左右一切的角色─地方性管理單位

宿舍餐廳的招標、簽約等,都是由住宿組主要負責。但是,住宿組不可能全盤了解各餐廳的實際運作狀況,當然也更不可能知道食物好不好吃。於是,住宿組轄下的宿舍輔導員便成了整個制度運作的官方核心角色。除了輔導員,國立臺灣大學學生宿舍膳食招標委員會設置辦法中明定,宿舍餐廳的招標案生治會必須派人參加。理論上,生治會只要在會中反應和在續約前生治會做的餐廳滿意度調查,其實是非常有力量來左右宿舍餐廳招標的。然而,在兩個集團共同決定下,學生代表生治會到底有沒有反映民意呢?

之前調查顯示,一番町滿意度其實是不錯的,和大家討厭一番町的印象有所出入。這矛盾的出現,可能不是偶然。首先,滿意度調查沒有一個固定的標準格式,問卷設計可能會因人為因素而效度不高。再者,即便順利做出有信度又有效度的問卷,其結果又很可能被輔導員河蟹掉。至於,為什麼生治會做出的結果輔導員有能力干涉,相關的討論見意識報第二十八刊─宿舍專題。最後,以筆者所在的男一舍為例,只有男一舍舍胞可以寫鴻發餐廳的滿意度調查,但來使用餐廳的人並不只有男一舍舍胞。所以,生治會辛苦做的滿意度調查,其結果到底反應了多少使用者的民意,可能需要再商榷。

此外,根據學生宿舍生活自治組織細則第十五條,生治會與輔導員應成立膳食督導小組,由三至五名學生組成,膳食督導組可以在任何時間進入該宿舍所屬的餐廳廚房,抽查其衛生是否乎規定。但訪問過男一生治會幹部後,該幹部表示:「男一舍並沒有學生組成的膳食督導小組,通通都是輔導員自己弄。」

然而,其實學生可以列席參加膳食委員會的會議,也可以在餐廳招標時發表意見,生治會也能夠組成小組來監督餐廳,但以上這些學校提供的種種機制,彼此間都有空隙,無法有效反應使用者的心聲與意見。換言之,一番町事件後,我們再次看到學生無法趕走不喜歡的餐廳,甚至只是餐廳換招牌後照樣能重新上市。

展望學生會 專訪學生會長傅偉哲

◎李芃萱(政治二)

「從大家對於學生會還停留在『辦活動』的想像,進展到認為學生會不論是在社會的重大議題上講話有說服力,在學校的政策上更是有建設性、也可以匯集學生意見的。」談到對學生會在學校中應該扮演的角色,學生會長傅偉哲這麼說。


學校權力架構下的學生會

  首先是學生會組織的部分;傅偉哲認為,目前學生會的發展事實上正面臨一個瓶頸:學生會尚處於學校的權力架構之下,無法和校方進行對等的談話。因此在實務上,不論是運作必須的經費,乃至於實際和校方進行談判的權力,都是明顯不足的;而在制度上,學校在學生會和其它組織之間所建構的疊床架屋關係──舉例而言,學生輔導委員會和學生會在職掌上的重疊,也使學生會處處受限。

  在今年搖滾音樂季的籌備中,學生會本來要與校外單位合作錄製唱片;然而學生會並非社團法人,沒有辦法簽訂契約;而在學校也不願意為學生會擔保的狀況下,便無法有唱片公司的回饋金。這件事情讓他開始思考:「學生會是不是只能局限於校園中的一個社團?是否有另外發展的可能?」或許,學生會可以是一個社會上的學生社團,一個保護學生利益的人民團體;這樣一來,學生會可能做的比現在更多。

  在學生會內部組織方面,則牽涉到學生對於擔任「學生公職」的想像。每個學生對自己生活的規劃不盡相同,也會用完全不同的態度來面對學生會的工作。因此,各部門對自己的任務賦予的想像,以及其後所投入的心力之間差異不小。


學生活動的改革

  傅偉哲當初參選的政見當中,便已經提過將學生活動的主辦權回歸學生,希望盡可能照顧到所有學生的利益。因此在這學年的一開始,就由學生會舉辦社團負責人研習營;而在新生書院的籌備期間也和學校溝通,希望學生會能夠在課程中融入學生自治的思維,而校園導覽也不只侷限於單純的景物介紹,能有更多對校園歷史人文的關注。然而新生書院的計畫中,學校能給予的彈性其實不大,因此最後只有在服務課程的介紹中,建議讓服務性社團的人來宣傳服務學習。

  而在服務課的改革上,學生會在服務課程執行小組內嘗試推動服務課的改革。他說,當時最想要改革的是那些「不像服務課」、「只是濫用勞動力」的課程;另一方面,在非學系的服務課上,針對以活動申請服務課這方面重新進行檢討。而未來也會在執行小組下成立「服務課程審議小組」,拉進各學院的院學生會長、各學院院長審核各種學系與非學系的開課。


剖析校園政策的紋理

  在政策面上,學生會則是把眼光放在校務經費稽核委員會。因為公務預算實報實銷、又常常報在不同部門,一般人很難看出其中端倪。傅偉哲認為:「校車事件算是經費稽核工作的一個試驗;學生會內覺得,應該要用校車收費這件事情,來凸顯學生一直都沒有辦法掌握學校預算分配的權力。」其實這個學校的治校思維長久以來沒有太大變化:學生就是過客,因此不需要去過問學校的錢怎麼花、建設怎麼做;往往是在校方決策之後,學生感到不滿意只好跳出來,卻不能在政策的上游提出意見。

  「經費稽核委員會是個很重要的管道,」他提到,「一方面可以了解學校的財務狀況;另一方面,對經費稽核委員會的了解也有助於往後試圖了解並影響預算的分配。」然而在一個學期之後,卻發現學校沒有固定的預決算系統,而是教育部根據去年的花費撥款。在這樣一個人治意味濃厚的環境中,學生團體永遠是被矇在鼓底的,導致最後都必須採取比較激進的抗爭手段。「採取抗爭路線時,並不是我們一開始就想這麼做。」對於這點,他也感到十分無奈:「老實說,能夠協調的事情,誰不想要協調?誰喜歡一天到晚在路上搞抗議?」

  這也是今年花許多心力在校園政策上的原因;而傅偉哲提到,隸屬於學術部的校園空間工作坊,才是他心目中學生會在校園中所扮演的位置。工作坊從跟著校規小組開會開始,學生漸漸發覺自己是有能力參與決策過程的,也可以成為校園規劃中重要的諮詢對象。他認為,這樣的過程就是一種制度上的成功:「透過學生持續的參與,進而讓學校認可,學生的意見很多時候是很務實、很有用的;學生參與這些事務,可以避免很多在外面的資訊不透明。」


學生v.s. 社會

  雖然學生會在大家心目中有許多種想像與期待,「但是大學生已經不能夠只是在校園裡面默默的關心自己的事情,很多事情的源頭都是社會。」傅偉哲認為,如果不去關心這些問題,其實只是見樹不見林的做法。另外,學生會、學代會支持的同志大遊行,他也覺得是一種很大的進步。「因為我們正在校園裡面做這樣的事情(性別議題),在社會上面也應該要同時去倡議這些事。」

  談到上學期臺大學生接收到的審視與批判,傅偉哲認為,這個時代的年輕人並不是只關心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是世代之間根本上的思維存在著差異。以徐州路護樹事件為例,這其實是反映了現代生活的思維。他說:「未來,臺大學生會的立場應該要站穩青年公民的角色,正視自己這個時代應該負責的工作。」在一個健全的公民社會當中,沒有必要去分價值的優劣,應該是各自倡議自己的主張並去說服人、讓大家重視這一件事情。「臺大學生會應該要站穩這一個角色,尤其是我們相對佔有媒體比較高的關注時,更要站住腳。如果不能為這個世代的年輕人發聲的話,是不會有人特地為你做些什麼的。」


展望下一屆學生會

  從現有的基礎而言,傅偉哲認為,在「校務政策」、「社會議題」、「學生活動」這三個層次上,前兩者是可以繼續發展的;尤其是在校務政策的部分更應該多加著墨,他說:「這才是學生會最有力量的位置,因為我們在學校很多的會議裡面是有席次的,有的時候甚至可以和行政人員平起平坐;然而可不可以說服他們,就取決於我們做的功課夠不夠多。」如果可以在代表之間結盟去推動議題,這些發展的潛力會比學生會辦活動還要大。再進一步,深入討論校務政策的同時,必定會碰觸到社會議題,才能夠循序漸進的加強對社會議題的專業程度。

  而這兩年來的學生會,也比較忽略和院系學生會之間的連結。「我覺得這個叫做『民主赤字』,表現在投票率和學生參與這兩件事情上,學生會必須負起蠻大的責任。」學生會應該要規劃把院系學生會、更多學生代表納入這個討論的過程,使這個網絡持續的膨脹。舉例而言,現在學生會在校務會議前,便會和院學生會進行沙盤推演,未來可以從院學生會做起,將之漸漸納入學生討論圈當中。

讓抱怨不只是抱怨──專訪福利部長施彥廷

◎李芃萱(政治二)

  「(關心學校的)這些人越多,福利部能夠做的事情、能夠撼動學校的機會就越大。」在近一年的任期之後,福利部長施彥廷這麼認為,「學校最怕的就是學生組織起來向它爭取。」在計中決定停止24小時服務的時候,在一兩天之內就收集到了上千份的連署,才會讓學校感受到壓力。

  除了計中取消夜間服務的事件之外,在這一年來,學生會福利部也陸續處理過許多議題。例如,98-1期末時發生的校車收費事件,除了發動連署、舉辦活動,也和院學生會、學代會等學生自治組織串連;學生會也在校務會議中第一次的提案。

拆拆蓋蓋、填填補補的公共工程

  而在近期內的校園中,也常常觀察到許多工程正在進行的軌跡。在種種工程的施行上,福利部持續做為學生向行政單位反映的管道;而在更積極的面向上,福利部代表學生去參加興建教學大樓的會議、了解這些議題。以工綜新館的興建為例,施彥廷認為,「雖然我不是工學院的學生、不是女八九的住宿生…但是要設身處地思考這些工程會對他們帶來什麼影響。」

  然而相對而言,這些和工程相關的知識對學生而言存在著一定高度的落差,常常因為資訊不對稱的關係而產生障礙;就算在會議前發下設計圖,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其中影響學生的問題。但是即使如此,施彥廷仍然認為持續的參與是重要的,因為這些大大小小的會議當中,只要有學生在場,總是會給主席或是與會的委員一些壓力,讓他們更關注和學生相關的事情。


長久在校園中迴盪的問題

  在福利部持續追蹤的議題當中,其實也不乏像駐警隊、新體租借等等長期困擾學生但卻一直存在的問題。施彥廷坦言,這些問題會持續存在,很可能代表它要改變會有一定的困難;因此,福利部盡可能和校方協調,但學生會畢竟沒有強制這些單位的公權力,因此只能透過持續的互動希望能夠獲得改善。

  但並不是因為這些問題難以解決,就任由問題自由惡化。福利部做的,正是要讓這些單位持續的感受到學生對問題的關注。而真正的改變是需要機緣的;假如駐警隊的問題因為學校發生了某些事件,而受到大家的關注,此時福利部就能夠以先前不斷的累積,而能夠提出解決的方案,導向突破性的發展。如果福利部沒有持續在這些問題上做功課,可能遇到了也是措手不及。


讓抱怨不只是抱怨

  在攸關全體學生的重大問題之外,在BBS上也常常看到學生的問題和抱怨。對於這些生活上的「小事」,有些可能只是個案,許多臺大學生已經會使用校務建言系統去反應。「但是很多小問題就可能是結構性的問題,福利部應該要花更多時間來處理這些事。」例如近來公館捷運站附近有學生的機車座墊被刮破,福利部便連絡這些學生一起去報案,讓這個問題更被警方重視。

  而在小問題上,學生初步的反應如果沒有結果的話,福利部再出面幫忙。而福利部最大的目標,「不管是幫忙解決小事中事大事都好,就是要讓學生的抱怨能夠形成具體的改變,而不只是單純的抱怨。」

  在問題的處理過程中,福利部和行政單位的關係是很微妙的。施彥廷認為,福利部永遠是站在學生這一邊,因此如果校方和學生立場一致,自然能相處得很融洽;但是如果侵害到學生的利益,必定是呈現對立的狀態。因此福利部需要行政單位的幫助,「但是要記得,始終都要站在學生的角度去想,不能把行政單位的思維內化成自己的價值。」既然是學生會,就要把學生的意見完整的反應給學校。


期許:想要更多人關心校園,先降低門檻

  然而,學生會常常會遇到以下的瓶頸:往往花了許多時間和學校溝通開會、整理資料、研究資料;但是當要把這些資料和成果公布給學生知道時,有些問題往往十分複雜,在訊息揭露上有一定難度。而會看NTU板、讀懶人報的學生畢竟是少數,沒有途徑了解議題前後的脈絡和各種觀點、利益,對於想要了解的新手仍然是有一定門檻的。

  施彥廷認為,在這兩屆學生會任期內,已經和行政單位形成一些默契,也盡可能涵蓋所有議題。「但是我們的目標除了要跟學校argue、把學生意見反映給學校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功能是,讓更多臺大學生關心學校的公共事務。在這一塊上面,這兩屆還有很多努力的空間。」

回顧第二十二屆學生會

◎李芃萱(政治二)

  第二十二屆學生會的任期已經接近尾聲,本屆學生會除了來自上屆的傳承,在這一年來也提出了一些頗有新意的想法與改革,試圖賦予校園更為多元的想像,值得在學期即將結束時稍作回顧。

讓我們從大事開始

  臺大校園在這個學年中可以列舉出的大事,不外乎是校車收費、計中停止夜間服務以及水源BOT住宿生的抗爭。而在校車與計中兩起事件當中,事實上可以發現一個明顯的相似之處:校方在學生不知情、資訊不透明的狀況下,作了對學生影響重大的決策。這樣的問題凸顯出了學生在校方上游決策過程中難以施力的弱點,而學生會身為一個自治團體,也只能在末端進行抗爭。而針對這樣的現象,會長傅偉哲認為:「有人覺得今年的學生會很激進,會採取很多抗議的模式。但我必須要講的就是,在任何制度管道被窮盡之後,我們也就只能訴諸於體制外的路線。」

  而學生會在行動上的確是如同會長所說,主要以較為積極方式去爭取;這樣的手段耗時耗神,但卻不是全然沒有成果。以校車收費事件為例,除了達成其基本目標──阻止校方砍交通車的預算之外,在過程中,不僅開始和院學生會等學生自治團體合作,在98-1期末校務會議上也和與會的教授代表結盟,形成更大的力量。

學術部議題團隊經營

  除了在校園政策上著力,學生會以學術部為主體、工作坊的形式,建立了屬於學生的基本論述。打破了原本由福利部包山包海處理所有議題的模式,像這樣的議題團隊經營,在這一年來成效並不差。

  在校內的部分,校園空間工作坊從上學期初開始,便持續追蹤校規小組的進度,關心學校內校園空間規劃的問題。除了公開徵求同學參與,也以問卷和在椰林大道上的塗鴉活動,實體化了學生對於校園的想像。而同樣屬於學術部的性別工作坊,與其他校園團體合作,上學期舉辦的「性別友善宿舍DIY」活動,和這學期的「杜鵑的週Doing Gender’s Week」都令人印象十分深刻,也在校園中帶起討論的風潮。工作坊的形式,讓議題能以一整個團隊的力量來長期經營。校園空間工作坊負責人吳秉軒(工管二)在網路上不斷將訊息給同學知道,並且不斷回文與同學溝通,也是一個絕佳的示範。

  在把議題向校內推展的同時,學術部也同時回應校外的相關議題;以性別議題而言,去年十月底的學生會、學代會中,經過程序共同提出聲明參加同志大遊行,便是很顯著的例子。

學生活動:朝全面性發展

  相較於第二十一屆學生會以「福利部社團化」,偏重福利部傳承的做法,今年學生會相對在原 而言有更為全面的發展。今年的學生會在上屆既有的活動基礎──例如臺大電影節(文化部)──之上,還舉辦了能見度高的萬聖節鬼屋(活動部)、搖滾音樂季(活動部)等活動,讓平常對公共參與感到陌生的同學較切身的感覺到學生會的存在。

學生也同時向校方爭取將學生活動的主辦權回歸學生,因此活動部承辦了98-1學期舉辦社團負責人研習營和98-2學期舉辦杜鵑花節與社團博覽會。然而,在這些活動中,尚未看見明顯不同於以往課活組主辦活動的學生特色,也並沒有完全關照到學生之間不同群體的觀念和需求,這些問題都需要更細緻的討論與改進,若不積極推動,便失去了以學生主辦活動的本意。另外,在當初會長參選政見當中,有關「以學生為主體」部分所提到的活動,新生書院目前還是行政單位所主辦,而教學、課程相關的評鑑也是以系所學生自發性的推動,學生會在這方面並沒有達到原本的目標,十分可惜。

懶人民主的實踐

  在歷屆學生會中,「擴大校園公共參與」一直是持續努力的目標,而今年學生會的政見當中明顯的標示出這個部份,也提出了實際的解決手段。懶人報作為上屆學生會政策的延續,在刊物形式和內容的品質上都有不錯的成果,也有做到和學生會其他部門的整合以及資訊傳達,正漸漸做出口碑。同樣是新聞部負責的臺大校園媒體平台,整合懶人報等五個校內媒體和校務會議的資訊,算是政見中「懶人網」的實體化版本;惟推出的時間太晚,無法有效的把平台推廣,目前還沒有形成有效的資訊流通管道。

  在除了懶人報、媒體平台和以NTU、 NTUSA等看板為主的BBS系統之外,其他的管道卻是很貧乏的:學生會的網站每年都會由新的團隊重建,資料難以有長期的累積;在宣傳上不夠積極,網站長期乏人問津,最後便悄悄消失了。或許可以試圖把學生會和現有的校園媒體平台整合並長期經營,或許可以為校園的公共資訊流通再開一扇窗。

社會與校園的連結

  在這一年中發生了不少事情,讓學生會必須走出校園,面對校外的各式媒體。總歸而言,學生會和大眾媒體之間的關係並不差,學生會長的投書與回應都能達到一定的效果。然而,在校外引起軒然大波的議題,在校園中卻不一定會受到同等程度的重視,例如「前進百大」的話題,從臺大八十年校慶、百大維新就開始延燒,但大眾媒體在泰晤士報的排名進入百大之後才開始關注,而校內的討論早已結束了。當然,學生會必須考慮議題時效性和輿論的效果,只是也要注意校內外意見的銜接。

  在上學期的ECFA論壇中,同樣可以發現校內外議題脫節的現象。學生會對外的宣傳做得很夠,但論壇本身卻沒有足夠的吸引力讓學生放下課業參加,因此無法達成預期中的效果。然而在98-2學期,學術部同樣以青年就業問題為主軸舉辦的「青年生存計畫」系列講座,不再以國家經濟問題為主體,訴諸於個人經驗的演講就吸引了不少學生前往參加。同樣是對特定議題的關注,「青年生存計畫」就某方面來說是成功的修正了ECFA論壇的瑕疵。

檢討、接棒、傳承

  總結今年學生會的表現,比起往年有更完整的發展,各部之間也漸趨專業分工,並沒有偏廢任何部門。而在政見實踐的層面上,「親和福利部」延續上屆累積,在處理校園問題上更為嫻熟,表現有目共睹;至於「多元新聞部」,雖然在校園媒體平台的實線上仍嫌不足,然而實體的懶人報卻有不錯的成果。值得一提的是學術部建立的議題團體經營模式,讓校內/校外議題都能夠更為深入的討論,是可以持續耕耘的模式。


資料來源:
一、2010.06.15 學生會長傅偉哲訪談
二、臺大學生會會長候選人傅偉哲競選網站 V for FUture
http://www.vforfuture.ftp.cc/
三、NTU板@臺大批踢踢實業坊
四、臺大校園媒體平臺
http://ntumedia.heroku.com

系學會年度突破 系列報導

◎李問(人類三)

在本學期的最後一刊,意識報推出「系學會年度突破」系列報導,希望回顧過去這一年來,提出新點子並且付諸實現的系學會。我們報導了醫學、生科、地質、社會、機械、中文、森林等七個系學會,介紹一些有意義又有新意的活動。

系學會是凝聚系上情感、處理學生切身議題的重要組織。以下系列報導中的各系系學會,從小範圍出發,讓學生對於身邊的事務多了一些討論和參與的空間;又或是透過新的活動設計,為系學會賦予新的意義:「原來系學會也可以這樣做」。意識報希望肯定他們的努力,也希望這些努力有機會被全校的同學看見。

在自治類的活動中,醫學系系學會在「力挽洪蘭」討論會後的一連串活動,大大突破了以往對系學會的想像,在空間使用、課程設計等多方面,促進了許多實質的改變。醫學系系學會更在台灣首創正式的學生自評,搭起了學生、醫學院評鑑委員會(TMAC)以及教師三方的橋樑,希望明年起制度化,讓學生的意見能夠納入現有的評鑑機制中。醫學系系學會這一年來的表現,不論是創造力或是實踐的成果,都非常的傑出。既然高等教育評鑑的目的是確保教學品質,相較於近來每到評鑑時期,各系要求學生死背所謂的「核心宗旨」,能夠透過系學會將學生意見做出彙整,顯得格外有建設性!

在學術活動方面,除了醫學系對課程的檢討之外,地質系、生科系系學會都有展開對課程設計的討論。面對教師的學術專業,課程設計是以往學生自治比較少觸碰的領域。然而學生從使用者的觀點出發,也可以提出深刻的討論。生科系的發行的刊物《繫報》著重於系上學長姊對留學資訊、新興學術領域與產業發展的分享,用團隊的力量希望彌補系上正規課程較少提供的討論。而中文系的模擬學術研討會,為系上同學提供一個新的切磋舞台。森林系國際部舉辦首屆國際森林學學生會亞洲地區會議,與外國友人互動交流,也思考台灣自己的特色。

另外,機械系舉辦的鬼屋活動不只是鬼屋,而是以歡樂的活動來紀念即將拆除的老建築。社會系即將實施的服務課程改革,則是思考學術專業與社會服務的關係。這些活動為既有的東西賦予新的意義,都讓我們耳目一新。

過去一年多來,意識報出現許多以特定院系為焦點的「小範圍」報導。從農藝系生統組事件、洪蘭與醫學人文專題,到最近的機械系特刊……所謂的「校園議題」不見得要討論台大整體經費的使用或是制度問題,而是可以從系上做起、從身邊做起。不論是系上的課程討論,或是對老建築的紀念,都可以作為學生發揮的空間。畢竟,不同系的學生生活中所遭遇到的問題、關心的事情可能都不一樣。當系上有同學願意從小範圍嘗試,便更能貼近同學的需求和興趣。我們期盼,校園中的各個層級,都有同學不斷提出新的想法,並且起身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