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29日 星期日

[社史回顧] 編輯的話、意識之始

 
陳泓瑋、許悅 


編輯的話


  社史專題從今年年初開始討論,經歷超越半年的籌備時間,過程中訪問十一組歷屆總編、社長,終於到了年底要截稿的現在。首先要感謝心耕帶著我們完成十一次的訪談,以及願意接受訪問的歷任總編以及社長。其實每一次訪問結束後,跟訪的我們都有著複雜的心情和感觸,我們深刻認識到意識報的歷史以及承載的意義,並時時警惕自己有責任讓意識報在我們的手中延續下去。

  讀者如果上網搜尋,會發現意識報過往的社史專題是以各個時期作為主軸來撰寫。如今意識報已經走到第十二年,我們選擇以主題而非年代作為撰寫社史的切入點,希望將不同的時期一起放入更大的架構中討論,進一步讓讀者有更宏觀的認識與了解。本專題共分成七篇,從意識報的起源開始,探討意識報參與過的議題、對於定位的思考、關心的面向,到社內的運作與困境,最後談到過去成員在意識報的經驗與收穫。

  希望無論是意識報的成員,或者未來可能加入意識報的人們,都可以在寫作、投入專題的過程中,了解到意識報是充滿可能性的一個地方,在前人的經驗上,我們自己也能夠賦予意識報全新的意義,並持續成長,如同創辦人孫有蓉的期許,「珍惜過往、勇於開創」。


意識之始

  意識報於2008年1月1日發行第一刊,但整個報社的籌備工作,早在2007年暑假便默默開始。意識報創社社長是台大哲學系的孫有蓉,她於大一暑假籌備、大二創社,共擔任兩年的社長兼總編。

  孫有蓉回憶起自己甫入大學時,除了政大新聞系的《大學報》外,各校幾乎沒有書面媒體,台大大學新聞社亦多年未出刊。她發現學生自治組織、異議性社團與其他學生之間幾乎沒有對話,前者常抱怨大學生政治冷感、不關心校園議題,參與抗爭、公共事務討論的學生永遠都是少數。然而孫有蓉認為學生並非冷漠,學生其實都有投入各自的關懷所在,只是公共議題與其生命缺少連結而已。

  「書寫是行動者與其他沒有參與的人之間的橋樑」孫有蓉這麼認為,她提到當時許多媒體的報導很片面,只能反映出標語、行動等最表淺的部分。立場不同的人就會覺得自己與事件沒有關連、完全不想參與。「意識報在做的事情就是退後一步,比較抽象、綜觀地看待事件。」在孫有蓉心中,「好的媒體就是要讓兩邊有溝通,要有一個轉譯的語言」,為旁觀者與行動者連結,促成雙方的溝通理解。「如果能有一共同平台,在各種關懷間架接起對話的橋樑,我們是否會發現,各個團體間能合作、共同關懷的,遠比彼此的差異來的多?就在這樣的發想下,我開始籌備意識報。」

  在意識報創立之前,孫有蓉曾與各校的異議性社團、學生自治組織接觸,向他們提起寫刊物的想法,希望可以招募夥伴。然而在網路時代,發行紙本刊物的想法普遍不被看好,許多人覺得不需要。「但是我覺得傳遞方式不一樣,在網路上什麼事情都可以找到,可是有興趣的人才會去看。」與此相對,紙本刊物可經由實體傳遞,比如說「我們是室友或朋友,就可以拿意識報(給對方)說,欸這個東西你看一下。」孫有蓉對書面媒體非常執著,意識報一直以來都是以紙本流通為主,不過讀者也可在部落格、PTT上閱讀全文——部落格雖在創刊之始就已存在,但其主要功用是將刊物建檔,彙整資料以供後人查詢;PTT則是意識報與讀者互動的重要管道,2008年臉書尚不風行,每篇文章都會在PTT上刊登,也常被轉文,進而帶起討論風潮。

  關於意識報的定位,同為意識報發起人的李問認為,「意識報是時代直接的產物,由於紙本刊物無法與網路的即時訊息競爭,轉而提供具有深度和廣度的專題討論。有時候一些突發的衝突事件發生時,專題報導相對容易完成;但平時風平浪靜時,便需要花費更多時間才能找出問題的癥結與來源,進行制度性的探討與深度的訪談。對於生活周遭未經論述的瑣碎議題,能夠找出值得報導的地方甚至提出批判,往往是校園媒體最大的挑戰。」

  孫有蓉期待意識報能促進學生對公共議題的討論,「旨在提供一交流、對話平台,而未以針砭社會為旨。」李問進一步指出,意識報「並沒有直接承接台大學運社團刊物的傳統,反而是在實做的過程中,逐漸摸索出不同時代背景下的寫作風格、組織架構以及行動方式。」幾年下來,意識報的專題報導和訪調形式逐漸達到一定程度的完整性和精緻性,創造出一種新的校園媒體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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